拿因

*补档。小甜饼一发完，底特律变人au，未来世界，仿生人朱一龙x演员白宇。

【01—定制】

　　白宇是在一个狂风大作的下午全副武装地走进仿生人零售店的。

　　在这个科技发达的社会，家里没个仿生人就好比厨房里没有筷子。无论是被买到家里做保姆，还是专门为特定行业生产做工人，甚至是在电视台做新闻主播，一切具有流程性的工作都充斥着仿生人的身影。现如今精细化生产出的仿生人无论是皮肤质感还是语言表达都与真实人类并无二致，唯二能与人类区分开来的是他们永远平静的情绪和右侧太阳穴上的蓝色光圈。

　　可白宇家里却没有仿生人。

　　他刚一走进店里，就被热情欢迎了。

　　“先生您好，我叫李橙，是您今天的销售顾问，请问您有什么需求？”

　　白宇紧张地左右看了看，要是被人发现作为一线演员的他出来买仿生人，真不知道要做什么文章。还好店里的其他人都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因此分神。

　　他打量着面前这位自称李橙的销售顾问，即便她不做自我介绍，所有人也都能知道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就在制服的左胸前和背后显示着。她微笑标准，举止得体，随着每一次呼吸，右侧太阳穴上的光圈持续闪烁着令人舒缓的蓝色光芒。

　　这位销售顾问也是仿生人。

　　白宇清了清嗓子，故意瓮声瓮气道：“我需要购买一个仿生人。”

　　他不知道用“个”这个量词对不对，会不会对面前这位仿生人销售有些不尊重？但是想也没用，他已经说出口了。

　　李橙毫不在意，微笑着介绍道：“欢迎您进来看看。”

　　摆台上站着一个又一个仿生人，穿着相类似的制服，他们呼吸着，观察着，眼神经过白宇，却礼貌地没有多做停留。

　　像参观动物园，白宇心想，只不过这里面是最复杂的动物——人类。

　　“这是AX400，价格相对低廉，能够很好地处理您的家庭事务……”李橙热情地介绍着，“……这是RK200，价格更高，可以辅助您的日常工作，同时保守商业秘密……”

　　“抱歉，我可以打断下么？”白宇一开口，李橙就闭嘴了，白宇突然感到愧疚，“其实你不用这么拘谨，我是想问……只有这些可选么？”

　　“当然不是，”李橙邀请他到角落的咖啡桌坐下，从旁边架子上抽出一个平板电脑递给他，“这上面的所有仿生人都可以供您挑选，我们店里没有的可以帮您调货，最迟明早就能到了。”

　　白宇低头划着平板电脑，他表面上在看，实际上心里明白这里面不会有他想要的，正不知如何开口，另一位销售顾问走过来，支开了李橙。

　　“先生，请您跟我来VIP区吧。”

　　白宇抬起头，对上一双更生动的眼睛，他知道，这是一位真正的人类。

　　新的销售顾问把他带到了二楼的私密洽谈室，在这个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门自动上了锁，销售顾问请白宇坐下，客客气气地开口道：“白宇先生，抱歉没能在第一时间为您送上最优质的服务。”

　　“啥？”白宇一惊，差点从沙发椅上弹起来，摘下帽子、墨镜和口罩问，“你认出我了？”

　　“久仰大名，我的爱人和孩子都很喜欢你，”销售顾问说，“不比销售型仿生人强一点，我岂不是要失业了么？从刚才的情况看来，您对现有的仿生人都不太满意？”

　　白宇难为情地笑笑：“也不能说是不满意，但对于自己即将拥有的第一个仿生人，而且是想用一辈子的仿生人，总会有些不切实际的期许……”

　　销售顾问露出职业性的理解的表情，介绍道：“针对日常生活，我们推出了家政型仿生人、助理型仿生人、保镖型仿生人等多种类型，基本可以满足您的绝大部分生活需求，这几种功能可以叠加，因此也可以定制，一周内就可以制作完毕。”

　　“真的可以定制么？”白宇问。

　　“当然，”销售顾问说，“您只需要提出需求，我来帮您设计。”

　　说着，销售顾问打开平板电脑准备做记录。

　　白宇想了想，开口道：“你知道我是个演员，会需要一个人帮我对戏……”

　　“助理型仿生人，附加表演基础。”

　　白宇点点头，继续道：“还有我平常比较忙，人也比较懒，需要有人帮我收拾屋子。”

　　“家政型仿生人，需要有自主性。”

　　白宇又说：“我偶尔私人外出不想带外人，但也确实需要人陪同保护。”

　　“保镖型仿生人，身体强壮有力量。”

　　“还有就是……”白宇迟疑起来，“你们真的会保护客户隐私么？”

　　销售顾问郑重地点点头：“我们签署了保密协议，您的一切都在保密范围内。”

　　“那我……”白宇咬咬牙一闭眼说，“我可能需要他具备那个功能。”

　　销售顾问了然于心：“性//爱型仿生人我们做得很不错。”

　　记录完毕，销售顾问把平板电脑递给白宇：“您还可以定制仿生人的外貌。”

　　白宇接过来，只见屏幕上的仿生人性别已经被默认为女性，他默默地划了一下更改为男性，偷偷看了一眼销售顾问，而对方若无其事。

　　仿生人的相貌是随着系统一键生成的，白宇切换了不知道多少次，还是没有心仪的形象出现，销售顾问适时补充道：“我们的系统是根据人群中的平均水平生成相貌的，绝大多数人觉得家里的仿生人比自己好看太多会有心理压力。”

　　“放家里当然要挑好看的，”白宇不以为然，“美貌使人心情愉悦，没自己好看还看什么劲儿啊。”

　　销售顾问说：“我可以为您完全私人订制相貌，只不过需要再多加费用，不知道会不会超出您的预算。”

　　“钱不是问题。”白宇说。

　　白宇走出店门的时候天都黑了，一定不是因为他太挑剔。

　　方才在店里绘制相貌的时候，销售顾问都沉默了，只听白宇一个人没完没了地提着意见：

　　“头发再黑一点。”

　　“也不要太黑。”

　　“要浓眉大眼的。”

　　“双眼皮，必须双眼皮。”

　　“眼睛又太大了，攻击性强。”

　　“眼尾下垂一点，就温柔多了。”

　　“鼻梁拉长一些，要挺。”

　　“我喜欢薄嘴唇，我自己就够厚了。”

　　“耳朵不要太圆润，显得没脾气。”

　　“瘦一点吧，我不喜欢太壮的。”

　　“这又太瘦了，得有点肌肉。”

　　“个头不能矮，但也不能比我高。”

　　……

　　销售顾问：“绘制完毕，为您的仿生人取一个名字吧，也姓白可以么？”

　　白宇：“不要姓白，又不是我兄弟。我想想啊，百家姓怎么背的来着？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楚卫、蒋沈韩杨，都不好，后头是……”

　　销售顾问：“朱秦尤许，何吕施张。”

　　白宇：“朱好，就姓朱。”

　　销售顾问：“朱什么？”

　　白宇：“这是我的第一个仿生人，就叫朱一……今年是什么年来着？”

　　销售顾问：“龙年，今年是龙年。”

　　白宇：“就叫朱一龙。多响亮。”

　　销售顾问：“好名字、好名字……”

　　销售顾问内心：选相貌的时候那么费劲，取名字倒挺随意啊。

　　结账的时候不太随意。

　　别人买仿生人也就用一个月的收入，他用掉了一半积蓄，私人订制竟然这么贵。

　　但贵的值得，他已经开始想象有人陪伴的生活了。

　　哪怕是仿生人。

【02—上门】

　　朱一龙是自己走着来到白宇家的。

　　他从厂家出发，乘工厂大巴到市区转公交，到达离白宇家最近的一站下车，走到白宇所居住的小区门口，通过了重重身份识别，站在了白宇的家门外。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把等候已久的白宇唤醒——他专门取消了今天的所有通告守在家里——他透过猫眼，看到一张陌生却又独属于自己的脸。

　　白宇搓搓手，打开房门，把仿生人朱一龙请进来，那激动的神情就像是欢迎一位贵客。

　　尽管大多数人类都把仿生人当做奴仆。

　　“你怎么是这样来的？”白宇问。

　　朱一龙退出房门：“您希望我怎么来？我可以重来一次。”

　　“不用不用，”白宇把朱一龙拉进来，关上了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没想到你会自己来，还以为会有人把你送过来什么的。”

　　放在一个等身长的快递箱里送过来，像个棺材一样，这是白宇之前的想象。然后泡进浴缸里，洗洗身上刚出厂的塑胶味，擦干晾干，再按下启动键什么，这都是白宇能想到的，却唯独没想到，他已经是启动好的，会自己走着找上门来，就像个真正的人类一样。

　　除了右侧太阳穴上那个蓝色的光圈。

　　“那个，朱、朱一龙，你进来坐吧。”

　　白宇指指沙发，朱一龙便立刻走向沙发姿态端正地坐下，像在执行什么任务。

　　也确实是执行任务。

　　白宇说：“你不要那么拘谨嘛。”

　　朱一龙抬头看看他，突然手足无措起来。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放松一点。”白宇说。

　　朱一龙便微微向后靠在了沙发靠枕上。

　　白宇有些无可奈何。前一秒他还在感叹科技的鬼斧神工，这一秒他又在沮丧科技的冰冷无情了。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白宇在朱一龙旁边坐下，看他仍旧茫然，改口道，“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朱一龙眨眨眼睛，白宇心就化了，果然把睫毛加长是有意义的。

　　仿生人朱一龙先是做出了思考的姿态，然后才开口，这是程序授予他的习惯，听说这种习惯能让人类觉得仿生人更真实，所以不应该瞬间做出反应：

　　“我可以熟悉一下这里么？”

　　“随你。”白宇说。

　　“谢谢。”朱一龙站起身，原地摆了摆头，应是看清了客厅的全貌，又迈步走向了厨房，在厨房门口停留了三秒，左右看了看，然后是卫生间、卧室、阳台……他都只站在门口看一下，然后便结束了，白宇猜他是利用一种类似于空间扫描的技术，瞬间就把房间的情况全掌握了。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白宇身边坐下，说：“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别‘您’，用‘你’就行了，”白宇说，“我不喜欢别人那么客气。”

　　“好的，你想让我做什么？”

　　白宇苦笑道：“你好严肃啊，咱讲话能不能轻松一点？我都有压力了。”

　　“我信了你的邪，你到底要我搞么斯唦？”

【03—称谓】

　　白宇虽然不会说武汉话，也能听个大概，但他最终还是决定让朱一龙说普通话。

　　朱一龙是个好助理，无论多厚的剧本，他扫一眼就背熟了，无论多复杂的情绪转换，他都能准确地传达出来。

　　白宇不禁感叹：“都说仿生人演员终有一日取代人类演员，这回我是真信了。”

　　朱一龙懵懵地放下剧本，虔诚地说：“我永远不会取代你的。”

　　“没说你要取代我，”白宇笑着摸摸朱一龙额前的头发，“先到这儿吧，该休息了。”

　　“好的，主人。”朱一龙恭敬地站起来点点头，转身便要朝厨房去，他炖的汤快要好了。

　　“等等，”白宇叫住他，“你以后不要叫我‘主人’，太尴尬了。”

　　朱一龙转回身，问道：“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白宇一摊手：“随你啊，你想叫什么？”

　　朱一龙克制地摇摇头：“我没有自己的思想，不能决定叫你什么。”

　　“你可以有，”白宇说，“你有很充足的知识储备，也有自己的记忆，你觉得应该管我叫什么就叫什么。”

　　朱一龙若有所思，随即脱口而出：“宇哥？”

　　白宇挑挑眉，朱一龙猜他可能是不大满意，快速调用着数据库里其他同龄人对白宇的称呼，改口道：“老白？”

　　白宇眯起眼睛，朱一龙又说：“小白？”

　　“真的随你便。”白宇说。

　　“好的，小白。”朱一龙语气板正地说。

　　看着他在厨房忙来忙去的身影，白宇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可爱？

【04—乘客】

　　白宇不在家的时候，朱一龙也会出门。

　　有时是丢垃圾，有时是买菜，有时是替白宇去取熨烫的衣服。

　　去稍远一点的地方他会坐公交，仿生人坐公交不用花钱。

　　公交车分为两部分，前80％的空间是坐席，是供人类乘坐的，后20％是站立区，仿生人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挤在一起。这种设计究其根本还是为了凸显仿生人与人类之间的地位差距，也是为了避免某些反仿生人人士与仿生人产生不必要的争端。当然，如果仿生人陪同主人乘车，在获得主人同意的情况下，仿生人也是被允许坐在前面的，只不过这种情况下的主人通常是残疾人。

　　刚一出厂来到白宇家的时候，朱一龙就是站在公交车的最后面，隔着玻璃板望着前面坐着的人们。偶有一个陪同主人坐着乘车的仿生人，他右侧太阳穴上的蓝色光圈会闪烁得快一点。

　　后来他积累了更多的人类数据，才明白这种反应叫做羡慕。

　　白宇虽然是一线演员，走在路上很容易被人认出来的那种，但也还是喜欢坐公交出门。

　　“演员不能脱离生活，脱离生活的表演就只剩下想象了，是空洞的。”白宇说。

　　朱一龙奉为圭臬。

　　他第一次带着朱一龙坐公交的时候，是一个工作日的早晨，他突然想去公园散散步。

　　站台上人不多，两人并肩站着。白宇的帽沿遮住上半边脸，口罩遮住下半边脸，朱一龙穿着仿生人制服，衣服上交错显示着他的名字和型号。

　　车来了，朱一龙自觉朝着后门走去，白宇回头叫住他：“你干嘛去？”

　　“我应该站在后面。”朱一龙停下来答。

　　“你过来。”白宇说。

　　朱一龙犹豫道：“可是……”

　　“可是什么？”白宇上前两步抓住了他的手，他右侧太阳穴上的光圈有那么一瞬间不易察觉地闪烁出了黄色的光芒。白宇满不在意地牵着他从公交车前门进，在前排找了两个挨着的座位坐下来：“该听话的事又不听话了。”

　　白宇的手牵着他，起初他是不敢动的，久而久之，他便也蜷曲了手指，紧紧牵住了白宇。

　　两个人就这样莫名牵着手坐完了全程。阳光从窗外洒落进来，晒得人直打哈欠，白宇歪了歪头，靠在朱一龙肩头睡着了。朱一龙侧头看看自己的主人，又低头看看两人的手，一动也不敢动。

　　这是朱一龙第一次坐着坐公交。

　　他突然好喜欢坐公交呀。

【05—衣服】

　　朱一龙总穿着他的制服。

　　那件制服是出厂时自动配备的，除了上面显示的名字以外，和其他同型号仿生人的毫无区别。

　　白宇有时候会说：“你换件衣服吧。”

　　朱一龙似乎是没听懂，歪着头说：“为什么要换衣服？”

　　白宇想了个理由：“你都穿这么久了，不脏么？”

　　“不会，”朱一龙说，“仿生人不会出汗，这件衣服又是特殊材质，是不会脏的。”

　　“那我看腻了行不行？”白宇说。

　　“行，”朱一龙从桌上拿起平板电脑，“厂家生产了多种仿生人工作服，你喜欢什么款式都可以通过官网订购。”

　　白宇看都没看，他知道那些衣服都会在醒目处标注上他的型号和名字。

　　“我不要你穿工作服，我想看你穿别的衣服，比如我的衣柜里，你喜欢哪一件？”白宇扯扯自己的领口，“或者你喜欢我身上这件，也可以给你穿。”

　　朱一龙摇摇头：“生产商不允许我们穿着人类的衣服，那样会混淆我们和人类的区别，造成不可预估的影响。”

　　看着他犯轴的样子，白宇好气又好笑地问：“你听我的还是听生产商的？”

　　朱一龙愣住了，这次是真的愣住了。

　　这个问题有点难，不在他出厂设置的题库范围内，当初始原则和主人的要求有冲突时，如果必须违背一方，应该如何抉择？

　　说话间，白宇已经脱下了自己身上的灰色T恤，赤着膊丢给他：“快换上我看看。”

　　朱一龙右侧太阳穴上的光圈由蓝转黄，闪烁的频率也高起来，一是为面前的选择，二是为面前这副他早已熟悉的身体。

　　“我听你的。”朱一龙说。

【06—投诉】

（这段儿不让发，以后再想办法吧）

【07—欣赏】

　　白宇不在家的时候，朱一龙开始偷偷看电视了。

　　这是一种在仿生人中不被鼓励的自主行为，仿生人可以在主人的命令下打开电视、陪主人看电视、甚至按照主人安排的时间表自己看电视，但是不可以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自己看电视。

　　但是朱一龙看了，因为电视上有白宇。

　　电视机打开的时候，经常会播新闻，抵制仿生人的倡议时有发生，看到这些的时候朱一龙会很快换台，那令他感到不适。

　　他换了几个频道，找到一个电视台在播电视剧，《蓬莱间》。

　　这是最近热播的电视剧，白宇饰演一名活了一千年的灵物医生白起，与女主角生世纠缠的恋爱故事。

　　屏幕里的白宇会法术，会打架，不死不灭，所向披靡，让他好生羡慕。

　　朱一龙也不会老不会死，但他没有办法像白起保护女主角那样去保护白宇。

　　不仅如此，屏幕里的白宇还会亲吻女主角。在雨中吻，在樱花粉色的通道里吻，在花园里吻，在湖边吻，在废弃的建筑工地上吻……朱一龙又突然好羡慕女主。

　　最近他想要让光圈保持稳定的蓝色真的是越来越难了。

　　有一天他看得太入神，白宇都已经走进家门了，他才意识到要关上电视。

　　看着突然关闭的电视屏幕，白宇眨眨眼睛，问他：“看什么呢？”

　　“没，”朱一龙故作镇定地说，“没看什么。”

　　“没看什么你紧张啥？”白宇伸出手指揉揉他的太阳穴，趁他不备打开了电视。

　　屏幕上出现的是自己的脸，白宇有些诧异：“这有什么好瞒着我的？”

　　“对不起。”朱一龙老实地道歉。

　　“说对不起干嘛？”白宇问，“看都看了，交份观后感吧？”

　　“挺、挺好的，”朱一龙说，“我很喜欢。”

　　“你就会说挺好，”白宇说，“我给你留的作业你正好完成一下，今天独立思考了么？有什么问题想问我？”

　　朱一龙看了看电视屏幕，说：“白起是不会死的，所以女主角转世之后他也会找到她。我也是不会死的，那你呢，百年之后，你也会转世么？”

　　“也许吧，”白宇说，“为什么想问这个？”

　　朱一龙说：“我们仿生人只能有一个主人，如果主人死了，仿生人就要被销毁，但是如果你会转世，我是不是就可以不被销毁？是不是就可以找到你，继续陪在你身边？”

　　白宇鼻尖一酸，背过身说道：“一定可以的。”

【08—彼此】

　　“你可不可以不要总说自己是仿生人，至少在我面前，你就是人类，和我一样。”

　　白宇已经不是第一次说出这番话了，可每次都会遭到朱一龙的拒绝。

　　“仿生人不可以觉得自己是人类，这是严令禁止的，如果我们产生了这种想法被监测到，是会被回收报废的。”

　　白宇无可奈何，这不是朱一龙能解决的问题，更不是他能解决的问题。

　　久而久之，他也只能接受了这种设定。

　　一个阴雨绵绵的早晨，白宇灵机一动，从家里翻出一支蓝色水笔，对着镜子在自己右侧太阳穴上画了一个圈，然后兴冲冲地跑过去给正在做早餐的朱一龙看。

　　朱一龙一怔：“这是……”

　　白宇侧着头开心地说：“这样咱俩就一样啦。”

　　朱一龙直勾勾地看着他，半晌，得意地说道：“才不一样，我的会变色，你的不会。”

　　白宇咯咯笑起来，只觉得，仿生人真好，相比于人类，甚至更好。

————应该算是写完了吧————